永安郡主和永安侯夫人脸上的神情都要裂开了。
沈青黎感慨道:陛下都没说什么,你们就又是跪求,又是顶罪,岂不是陷陛下于不义?看来,在你们心里,陛下果真是个是非不分的昏君啊!
晋元帝听她一口一个昏君,额上青筋暴跳。
他看着沈青黎,目光威严又阴鸷:宴王妃不是说有证据?证据呢?
这些都是那戏子,和永安侯夫人身边仆妇的供词,他们还在永安坊置办了一处宅子,方便初一、十五幽会,宅子里有许多两人的衣物。
溟一连忙奉上证据,福公公接过,放到晋元帝面前。
结局已定,永安侯夫人身子发颤,惊慌失措地跪坐在地上。
同床共枕几十年,永安侯一看她这模样,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他竟然给狗男女养了十几年的孽种!
绿毛龟都没他绿!
真是好得很!张氏,你好样的!永安侯气血翻涌,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,顾不得这是在御前,一巴掌打在永安侯夫人的脸上,你竟敢给老子戴绿帽子,你这个贱人!
永安侯这一巴掌的力道极大,打得永安侯夫人的耳朵嗡嗡鸣响。
她惊慌地扯着永安侯的衣摆,哭道:不是的,侯爷,你听我解释,一定是宴王威逼利诱,他们陷害我!永安是你的亲生骨肉啊!她是你亲生的!
被戴绿帽子的愤怒,让永安侯的脑子,难得得聪明了一回。
他一脚将永安侯夫人踹翻,语气阴狠道:你跟老子说初一十五要去护国寺上香,要抄经祈福,每次都要三四天,说是求菩萨保佑侯府昌盛富贵,原来竟是和狗男人私会,老子要将你们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!
蠢货!
晋元帝看着暴怒的永安侯,忍不住暗骂道。
口供这种东西,最是反复不定,只要将戏子和仆妇抓来,当殿翻供,说是萧宴玄威逼利诱,他就能将萧宴玄治罪,收回玄甲军的兵权。
如此良机,全被这个蠢货给毁了。
这十几年,每个月初一、十五,永安侯夫人有没有去护国寺,一查就一清二楚,是做不了假。
晋元帝恨永安侯坏事,但更恨永安侯夫人和永安郡主。
他竟然册封一个戏子所出的奸生子为郡主,简直就是奇耻大辱!
史书工笔还不知会如何写他?
晋元帝想到沈青黎那一句句昏君,怒意就越发汹涌。
张氏混淆侯府血脉,当诛!朱氏德行不端,褫夺郡主封号,当诛!他看向殿外的禁卫,雷霆震怒,还不将人给朕拖出去斩立决,留t着污朕的眼吗?
永安侯夫人一听斩立决,两眼一翻,当即昏厥了过去。
永安郡主亦是骇然失色,抖若筛糠:陛下,陛下饶命啊,我是无辜的,陛下
求饶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禁卫捂住嘴,连同永安侯夫人一起,被拖了下去。
一场赐婚大戏,就这么笑话般地落幕了。
殿内,人人噤若寒蝉,生怕触了晋元帝的霉头,惹来无妄之灾。
晋元帝满面阴沉:宴王可真是本事,永安侯十几年未曾察觉,你短短几日就查得清清楚楚。
本王查到的可不止这些,永安侯府可真是令人意外。
萧宴玄心情不错地勾着唇角,笑容散漫玩味,却叫永安侯胆战心惊。
罔顾人伦
大殿上,溟一再一次上前。
永安侯见状,心头重重一跳。
然后,就听到溟一将永安侯府的遮羞布,一块一块地扯下来。
永安侯勾搭小儿媳妇,那小孙子,实则是他的儿子。
永安侯身为礼部官员,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,毫无礼义廉耻之事。
众人皆都瞪大眼睛,瞠目结舌地看向永安侯。
荒唐!荒唐至极!有位老御史当殿怒斥道。
永安侯老脸涨得通红,又惊又怒,连忙否认:陛下,这是诬陷!臣再荒唐,也不可能和自己的儿媳妇有苟且!
在场的都不是傻子,看他这心虚慌乱的模样,就知道溟一所说之事,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溟一又道:永安侯的大儿子和永安侯的小妾厮混多年,小妾又与府中下人鬼混。
满殿哗然,所有人都震惊住了。
早知永安侯府腌臜不堪,万万没想到,竟这般罔顾人伦,败坏纲常!
老子睡儿媳妇,孙子变儿子。
儿子睡老子的小妾,小妾睡下人。
这比永安侯夫人养戏子,给永安侯戴绿帽子更刺激。
难怪永安侯府庶子庶女一大堆。
面对四面八方唾弃的目光,永安侯只觉得脸皮都被剥了下来。
他怒视着溟一,指着他的手颤抖不已。
不知是紧张惊骇,还是气的,一时结结巴巴,有些语无伦次。
你你你本侯与你无冤无仇,你这般这般处心积虑,你害我,你到底是何居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