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了十分钟后,任歌说:“闻到了吗?”
大约一个小时,任歌终于追上了正在逃跑的牧九明。
将对方压制后,第一句话是:“给我钱。”
以为自己要逃出生天的牧九明简直要绝望了。
一个小时前,他跟着那个普通人上车的时候,心里还在暗自窃喜。
他忌惮的只有人鱼,普通人从来不会成为能被他放在眼里的对手。
车子开出去几分钟后,牧九明趁着正在开车的人类不备跳了下去。
他的异能是绝对适应,能够在短时间内适应车子的速度。
之所以是短时间内,是因为他的体能太菜,无法维持长时间超高速的奔跑速度。
他很快摆脱了那个普通人,体力耗尽的他正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,却再次被抓住。
为了活命,他只能带着人鱼青年去银行取钱。
夜深人静,但自助取款机仍旧能用,不过由于储备限制,他只能多跑几家。
直到天快要亮了,只剩最后一口气的牧九明被带到了十三局。
黑发男人忽然跳车是卫忱完全没想到的,他看着对方以正常人不可能达到的速度离开自己的视野。
卫忱失神了片刻。
他知道这人不对劲,却没想到原来是这种不对劲。
回神之后,卫忱还是选择了报警。
从警局录了口供后他就直接回了家。
任歌还在那栋小楼里没回来。
这天晚上,他又做了那个困扰了他多年的噩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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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忱正在做早饭的时候,听到开门的动静,于是将做好的早饭随手摆在餐桌上。
他解下围裙走出去。
任歌刚好走到新买的沙发前,将手里烟紫色的包裹丢到茶几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卫忱的视线落在包裹,然后又移到任歌的脸上。
他自然翘起的睫毛要合不合,眼底又多了两道黑眼圈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的模样。
这张漂亮的脸蛋上面有一块算不上明显的青紫痕迹,就在下颌的位置。
他问:“没睡好?”
任歌打了个哈欠:“没睡。”
“脸怎么了?”
打了一半的哈欠尴尬的停住,漂亮的桃花眼里被憋出了一抹水痕。
任歌眨眨眼,将不适感压下去,胡乱解释:“摔的。”
其实是被克尼那蠢货扇的,抓捕黑发男人的时候,克尼想帮忙来着,结果没把握好分寸,用了吃奶的劲儿甩出的一尾巴结结实实甩在了他脸上。
但被幼崽殴打这种事情他当然没脸说出口,他不要面子的?
卫忱当然不信,他对人鱼的强悍早有认知,不过并未多问。
他走过去半蹲下来,伸手在那块伤口上戳了戳。
手指被握住。
心尖突如其来的酥麻,让他下意识想将手抽回去。
可结果却是他抽不回去了,手指始终被冰凉滑腻的触感包裹。
“别闹。”明明该是训斥的言语,却莫名像是失去了底气。
卫忱紧抿着唇,不愿再开口,而是用另一只手将困住自己手指的手掰开。
但他手刚伸过去,那只手就松开了。
卫忱抬眸,与人鱼略带困惑的目光对视,然后不经意的错开,起身道:“吃早饭吧。”
任歌强忍着困倦吃了早饭。
早饭吃完卫忱问:“今天要上班吗?”
任歌摇头:“我请假了,想睡觉。”
卫忱道:“我先帮你消一消脸上的淤青。”
片刻后,任歌躺在沙发上,卫忱蹲在一边用热乎的鸡蛋在他脸上滚动。
鸡蛋由热变冷,沙发上的人鱼早已沉沉睡去。
任歌颜色杂乱的头发已经基本恢复成原本的烟紫色,似乎比之前长长了一些。
卫忱将鸡蛋放到茶几上,目光又在茶几上的东西上停留一瞬,然后移开。
烟紫色的包裹看着很眼熟,他认出那是任歌的长袍。
里面鼓囊囊的好像裹了什么重物。
卫忱起身准备离开时,犹豫了一下,又弯腰将沙发上的人抱起来,走到鱼缸前将怀里的人放进去。
这套房子的采光很好,有一整面墙的超大玻璃窗。
卫忱喜欢阳光,在阳台上放着一个摇椅,但是他工作却总是很忙,所以摇椅拢共没用过几回。
一大早的太阳刚刚冒头,不过看起来今天是个明媚的好日子,有些微弱的阳光挤进客厅大部分空间,连鱼缸里的海水也透亮起来。
整个空间都充斥着悠闲的舒适感。
养鱼是为了陶冶情操,看着自己养的鱼儿茁壮成长,会有一种奇妙的成就感,这种成就感一旦体会到了就容易上瘾。
——这是之前认识的鱼友说过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