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隆庆脸都黑了。
因为外面喊的正是他想作的,他不明白刘安是怎么知道的。
事实上,刘安不知道。
石保吉只猜他要突围。
可架不住刘安脸皮厚,管他真假先黑你耶律隆庆肯定没有错。
耶律统站在耶律隆庆面前:“梁王,请速带亲卫突围,我断后。”
耶律隆庆摇了摇头:“晚了,若此时我带人突围,你看外面。”
外面,女真族在宋军退后之后,已经准备解开马鞍准备休息,可此时却在重整马鞍,重整刀甲。
而高丽兵与渤海兵也同样将防御的方向对准了辽中军大营。
因为他们信了。
营外喊的话让他们越想越认为有道理,为什么今天辽军没有一人出战,为什么宋军正占据有利却突然停战。
刘安此时一点也不怕耶律隆庆自己突围。
先不说自己兵马多把这里围成了铁桶,就算耶律隆庆真的逃走,那么女真兵、高丽兵、渤海兵自己可以放他们一马,他们肯定会降。
带着这些兵到幽州,看幽州城内的三族兵马怎么想。
嘿嘿。
刘安笑的很坏。
可石保吉却不这么想,他已经在挑人,他准备死战,趁辽营这会人心浮动之时,一口气杀进去,拼上三万战损也要留下耶律隆庆。
杨延贵更是三次请战,连血书都写好,要打头阵。
话说,阵前的喊话内容又变了。
这次改成了:高琼、渤海、女真的兄弟们,一颗辽军人头可换十人请降,我宋军进攻时配合者只要服劳役一年,亦可请降。
耶律隆庆后悔的肠子都绿了。
早知道刘安这么黑,早知道刘安把西州、党项、六谷借来五十多万人马,自己就应该带主力前来,而不是只带了两万亲卫,以及萧挞凛的七万辽军。
高丽、女真、渤海三族的兵力弱到宋军主力可以一打三。
而且他们也并非真正心为大契丹拼命。
怎么办?
耶律隆庆头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助。
刘安不是一位优秀的统帅,更不敢自称什么战术大师,但刘安懂人心。
这会刘安已经身在前阵,就站在了望塔上。
塔是这几天才搭起来的,足足用了一千多根木料,军营中的工匠把塔搭到了差不多十丈高,塔顶架着刘安带来的,大宋唯一的一只超级望远镜。
这只望远镜的名字叫观月。
原本是刘安用来巴结皇帝,让皇帝看月亮用的,可战争开始了,这东西自然先拉到战场上更好一些。
“石将军,你说辽营内现在的情景是不是有点怪。”
石保兴没搭理刘安,双眼紧帖在望远镜上,然后轻轻的转动望远镜把大半个辽营都看在眼底。
“石将军。”刘安又一次催了,因为石保兴已经盯着望远镜看了足足半个时辰。
“别吵!”石保兴眼睛还帖在望远镜上,伸手凭感觉把刘安推了一巴掌。
刘安在旁却继续说道:“底下的军士都喊的很累了,咱也有体谅一下士兵吧。还有,这会至少有五十位将军请战,若没点什么动静他们已经在骂我了。”
石保兴这才把眼睛离开望远镜,低声给刘安说道:“我观察了,你那计谋好象有点用,辽营之中他们不是一条心了。”
刘安问:“你说,耶律隆庆这孙子是不是正在想对策?”
“换谁,谁这会不想对策。”石保兴认为刘安这就是一句废话。
刘安急了:“那还能给他时间让他想,咱们玩牌的时候,寇相公若是拿着牌不出,又不下注的时候要怎么办?”
石保兴笑了:“给他端茶倒水加点心,吵的他不能静下心来想。”
“对。”
“那,派兵打一阵,佯攻,让耶律隆庆没空去想对策。”
刘安轻轻一拍手:“来人。传本官命令,所有的请战的将军各领三千兵马,以半个时辰为限,攻一阵就退回来。高丽、渤海、女真的兵马劝降五人等同斩一首,若劝降任何一支全营,我他娘的不要脸了。”
刘安把剑抽了出来:“劝降一支全营,幽州城破之时,可入耶律隆庆府,任挑一样东西作为赏赐,任何一样,无论活物还是珍宝。”
“斩辽军御帐亲兵者,以五倍论赏,活捉耶律隆庆者,以最高赏加十倍。十人以下不分赏,百分以下以十人赏论,千人以二十人赏论。以半个时辰为限,超时者鞭一百。”
嗷……
宋军前阵开始鬼号起来。
所有的请战的将军领本部兵马疯了一样往辽营冲。
活捉耶律隆庆的赏赐有多重,一个人活捉可以从幽州耶律隆庆府挑十样东西,或十人联手活捉,并不是十人分十样,而是十人每人十样。这就是不分赏。
刘安头一次开出超级重赏。
自灵州之战起,刘安只要开口的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