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宴玄的马鞭指向永安郡主,语气散漫:掌嘴。
不止乞丐,就是永安郡主也惊怔住了。
她堂堂一个郡主,宴王竟然让一个乞丐来打她的脸!
奇耻大辱!
永安郡主浑身发抖,声音都变了调:王爷,你不能,你不能这么羞辱我?我是陛下亲封的郡主!
萧宴玄幽沉的眸底不见一丝温度:德不配位的,本王见得多了,但像你这样,败坏陛下名声,陷陛下于不义的,你是第一个。
轻飘飘的语气,话却说得极重。
这罪名一旦扣下来,她和永安侯府都完了。
永安郡主再有几分心机,此刻,也彻底慌了神。
不,我没有,我没有
萧宴玄眸光淡冷,透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乞丐浑身一个激灵,上前就是啪地一声脆响。
风雨欲来
这一巴掌,打掉了永安郡主的脸面尊严,也打掉了她的痴心妄想,让她成为长安城最大的笑柄,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永安郡主脸上火辣辣的。
她羞愤欲绝,怒叱着乞丐:放肆!
乞丐吓得停了手。
萧宴玄淡淡道:继续。
溟一从地上踢起一颗小石子,打在永安郡主的身上。
永安郡主立刻不能动了,她惶恐至极,想开口呵斥,却压根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她又惊又气,含泪看向萧宴玄,只见他俊美如神的容颜,每一根线条都透着锋锐和冷戾。
真绝情啊。
一行泪滑了下来。
街上死一般的寂静,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。
只剩下清脆的巴掌,一声接一声地响起。
永安侯府的下人跟个鹌鹑一样,缩在一旁,没一个人敢上前。
萧宴玄高居马上,鸦羽一般的长睫微微垂着:宵禁之前,不许停,否则
否则如何,他没有说。
可谁都知道,永安侯府没那个底气和萧家硬碰硬。
郑伯坐上车辕,缰绳一抖,马车缓缓往前行驶。
临行前,t扔给乞丐一锭银子。
有宴王府撑腰,乞丐也不怕永安侯府会报复,巴掌打得越发卖力。
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却没有一个人同情永安郡主。
堂堂郡主,被乞丐掌掴,真是前所未闻!
谁让永安侯府仗势欺人,嚣张跋扈,活该!
宴王冲冠一怒为红颜,他和宴王妃真的好般配!
宴王妃治好凉州城的瘟疫后,还赶去天水城做军医,救了好多将士的性命。
我二姨的邻居的小姑的堂外甥,就是玄甲军,此次,他凯旋回朝,他说,宴王妃剖心取箭,救了他们的将军。
啥?心都剖开了,还能活吗?
咋不能活,那位将军生龙活虎,活得好好的,宴王妃医术精湛,可是能和阎王爷抢人的,你不知道,有将士快死了,宴王妃眼都不眨,直接拿固元丹救人。
固元丹!那可是万金难求的神药啊,宴王妃可真舍得。
可不是,宴王妃说人命才是无价的。
这世上,能配得上宴王的,只有宴王妃!
听着这些议论声,永安郡主从最初的羞愤,到满心的不甘,最后,慢慢地涌起恐惧。
脸太疼了!
她怕了!
她这副模样,明日还如何参加宫宴?
就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,她仗势欺人,结果踢到铁板,挨乞丐掌掴一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迅速地传遍了整个长安城。
马车缓缓在宴王府门前停下,萧宴玄翻身下马,扶着沈青黎下了马车。
沈青黎看到溟一,不禁都愣住了。
只见他眼窝深陷,眼下青影深重,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模样,不由问道:溟一,你干什么去了?怎这般憔悴?
溟一摸了一下自己的脸,说道:属下和暗卫营的兄弟去查永安侯府了。
这几日,他们不眠不休,将永安侯府查了个底朝天,还真让他们查到一点东西。
沈青黎没有过问他们查到什么,萧宴玄总是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,不需要她操心什么。
她朝溟一微笑道:让厨娘给你们好好补一补,这个月月俸翻倍,辛苦你们了。
溟一喜笑颜开,拱手道:多谢王妃。
一进府门,萧宴玄就往厨房走去。
沈青黎拉住他的袖子:王爷真要去煮面啊?
萧宴玄唇角勾起笑容:阿黎先回翠微院,吃点点心,垫垫肚子。
沈青黎见他说得认真,和他一起去往厨房:我给王爷打下手。
萧宴玄牵着她的手,唇角的笑意一直没有落下来过。
难怪人家总说少年夫妻的情意最是难以忘怀。
日子虽然寻常,可每一桩,每一件,都圆满如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