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才是沈玉耀最看重的东西。
“但是陛下,若是不管不顾,可能会传的面目全非。”
“他们喜欢,就让他们说去,我们堵得了人嘴,却无法捂住人心。”
沈玉耀拍拍手,将手上的鱼食碎屑拍落,起身伸了个懒腰。
正值夕阳西下,残阳如血,照的整个池塘一片暮色。
清静悠闲,有风吹来,吹散了闷热暑气。
“火烧云,明天又是个大晴天啊。”
沈玉耀嘴上说得轻松,实际上眉头微微锁紧,心底有些不安。
京城附近已经有一段时间门没有下过雨了。
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,好像左州那边都在说最近无雨。
别是要旱啊。
沈玉耀在这个时候也会默默祈祷上苍,别开这种玩笑,但是上苍从来不会回应凡人的祈求,即使这个凡人是人间门帝皇也一样。
新阳元年夏七月末,是岁大旱,江河干涸,河床干裂,暑蒸炎炎。
沈玉耀的运气属实不太好,上任第一年就碰上了大旱。
好消息是旱情被控制在一个区域内,并没有扩张向外。
坏消息是,旱情出现在左州,就是那个之前曾经被大水淹过一次,出了个大贪官的左州。
沈玉耀拿到底下人送上来的奏折时,叹了好几口气,她是个小倒霉蛋,左州是个大倒霉地。
而那些在左州土生土长的人,则是受苦的人。
“左州粮仓空虚,从附近调粮过去,官服衙门好好治理百姓,安顿百姓,平衡粮价,命明王去当地坐镇,务必要稳住局势,不可生乱。”
今年是很关键的一年,沈玉耀绝对不允许在这个关头,国内出大问题。
沈珉玥领命,她当天就出京城往地方上去。
与她一同出发的,还有秦淑君与杨可卿。
前者是帮沈珉玥整理信息,后者则是调动物资。
杨可卿虽然目前不再管沈玉耀手中的商路,但她对经商与后勤更为熟悉,能完美处理一切。
最主要的是,左州干旱的那一片,距离边塞有一条陆路,那边有石采文所在的西南关,如果能联系上石采文,可以将物资更快的送到当地。
靠周遭粮仓补齐缺口只是缓兵之计,周遭虽然没有受灾地点那么严重的干旱,但日子也不好过,绝对不能拆西墙补东墙。
一时间门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左州。
深沉的夜晚,店家门上挂起一个昏黄的灯笼,带着咸涩雨气的风吹过空荡无人的街道,老者拄着拐杖,关上了通往来时路的门。
“江老,这么晚了,眼见就要下雨,您这会儿过来我这儿是有什么要事?”
坐在高高柜台后面的当铺掌柜惊讶的看向来者,他推了推鼻子上架着的琉璃眼镜,借助屋中烛光,清晰的看见老者脸上的愁容。
“唉,家中总有难念的经,我儿前些日子去了左州,至今未还,好不容易前些日子托人送了封信,还是要家中筹备一些银粮送去。”
老者说着,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袋,那里头放着沉甸甸的东西。
掌柜顾不得与老者说话,他直接从柜台后站了起来,从旁边的小门走出,亲自搀扶老者,让老者坐下。
老者出身江家,那是左州有名的望族,虽说老者这一脉已经没了先人的荣光,但他儿子现在是左州的一个县令。
这当官的人,怎么可能缺钱呢?要家中典当宝贝才算完,绝对不是小钱,那这送来的宝贝,也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宝贝。
果不其然,那老者坐下后,很快就将布袋子里的琉璃盏拿了出来。
这琉璃盏精美异常,上面还雕有祥云福字,颜色十分透亮。
如果是之前京城那边没有流出好看漂亮还价低的琉璃,这琉璃盏说是镇国之宝都不为过了。
“此乃前朝琉璃王爷珍爱之物,若不是一时手头拮据,老朽也不会将它典当。”
掌柜来来回回的看,一脸惊叹,“不愧是那位王爷的喜爱之物,可真是美轮美奂的绝世珍品。”
江老脸上露出一丝笑,能得此宝贝,可见他祖上确实十分不凡。
可惜现在这东西也不值钱了,江老想到这儿,笑容又收了收,早知道琉璃会那么常见,他早年间一定将此物卖出去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只能找当铺来往外当。
“黄金五千两,死当。”
黄金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,但其实这已经是贱卖,但凡是之前廉价琉璃没出现,这东西都能喊上黄金万两的价格。
而现在,即便是五千两黄金,掌柜的都皱了眉头。
“三千两,不二价。江老我跟您说实话,这还是因为此物曾经在前朝王爷府上,算是有名有姓的物件,那些有钱的贵人不看重东西本身值多少钱,要买就是买这物件的前世今生,这才能叫上三千两黄金的价格。”
如果是普通的琉璃器,能上一千两黄金,那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