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这也能算进程临的间接罪状里去。
从出生开始,性别就伴随着影响着每个人的生活,而不能接受自己二次分化结果的人,要么强迫自己去适应,要么就像这样,遭遇一个惨痛的结果。
聊着聊着,谭跃已经到了酒店门口,向思尧左手拖着行李箱,右手拿着手机出来,上了车,坐在副驾驶位置上,手机已经开始发烫了,他一看电量也没多少,赶紧用车载充电器插上。谭跃目不斜视,顺便把向思尧的手机翻了个面,玻璃屏朝下,让向思尧没机会拿起来玩手机。
“向思尧,”谭跃说,“怎么看起来都瘦了?”
向思尧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,似乎的确有一些消瘦:“这种培训班都是奸商,交钱交得不少,吃的根本就没几片肉……还有跟我住一起那个……”
他突然没再说了。
向思尧终于意识到了今天哪里不太对。
今天的谭跃,无比热衷于跟他聊天,几乎不给向思尧任何一刻休息的时间;但当向思尧说起话来的时候,谭跃却看起来心不在焉,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认真在听。
这是以往的谭跃完全没有的现象。
甚至他现在停顿了一会儿,才继续聊天,谭跃都没有发觉,只是时不时吐出几个嗯嗯啊啊的语气词来应和,如同走神的学生在应付激情上课的老师。
甚至吃饭的时候都是一样,向思尧想用手机点单,谭跃却非要让服务员拿来纸质菜单,服务员满脸的不乐意,从向思尧身边走过的时候,向思尧甚至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嘀咕:“什么事逼。”
而当向思尧想打开评论软件,看看这家店招牌菜是什么的时候,谭跃又一次把他的手机拿开,坐到他的旁边,递过来已经打开界面的手机:“看我的吧,我刚刚已经搜过了。”
“谭跃。”向思尧终于忍不住了,“你之前答应过我的,不能再对我说谎了。到底发生了什么,别这样连手机都不让我看。”
谭跃也一怔,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干的事情有多么拙劣一样,变得有些无措了起来。
向思尧很少看到这样的谭跃。
“我觉得你会受影响,”谭跃说,“你高考失利那年,就是程临失联的时候吧?影响了你的高考成绩,只能再复读一年。”
向思尧觉得谭跃滤镜太重了:“或许只是本来就不成绩不怎么样呢?你看我大学不也延毕了。”
“要隐藏自己的身份,要装作和别的同学一样能感知信息素,还要出去打零工赚生活费。”谭跃说,“结论不还是一样,你很容易受影响。”
“好吧,是这样。”向思尧并没有办法否认,“但你现在不告诉我,对我更没什么帮助。别说明天的考试了,我现在就连饭都吃不下去。”
真是很奇怪,明明手机就在旁边,他马上就可以拿起来查看,但他却非要坐在这里,盯着谭跃那双眼睛,等谭跃的回答。
“我是个成年人了,”向思尧说,“你没在的时候,我也可以活得很好,也不会说因为什么挫折就起不来了。更何况现在还有你。”
谭跃对向思尧所定义的“活得很好”不太同意,不过向思尧说的最后一句话,倒也不是没有道理。
谭跃说:“程临失踪了。”
向思尧刚把手机解锁,随便点开一个软件,就看到了程临的通缉令。
用的是程临最近的照片,因为是在国外被捕时拍的照,程临被剃了短发,背后是身高的标识,手里举着个白色的牌子,上面是名字和体重。照片似乎是有点曝光过度,显得程临的脸白惨惨的,却居然有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。
确实像个大反派。
手机又弹出来两条消息,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。
“你是向思尧吗?”
“向思尧,你有一个伟大的父亲,你应该继承他的遗志,而不是像现在一样,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废物。”
向思尧忍不住回复:“为什么是遗志?他死了吗?”
这也太快了吧,不是今天才逃出去的吗。
消息回得很快:“意志,打错字了。”
如此的开场白,让向思尧觉得也没有继承意志的必要。
而这个骚扰者居然还在孜孜不倦,丝毫不为自己的错别字感到羞愧:“你应该把姓改回来,才能彰显你的身份,明天开始你就叫程思尧吧。”
向思尧拳头都攥紧了,他发现谭跃的预判真是错得离谱,让他情绪达到峰值的并不是潜逃的程临,而是狂热的信徒。甚至让他觉得,的确不应该看手机。
“你根本不知道你爸爸在进行多么光辉的事业。”那边没有得到回应,却还在孜孜不倦地发送骚扰短信。
“你知道我爸在哪里吗?”向思尧直截了当地问。
“你先发誓,永远不会背叛你的父亲。”那边却说。
向思尧想,这个人可能不了解律师,哪怕是向思尧,对这种誓言都毫无敬畏之心,背叛这种行为,哪里有一个明确的标准,哪怕是夫妻之间的忠诚协